【灿白】小啵的圣诞节
一个异地恋奔现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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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伯贤从没有觉得描画一个人有这么困难。
9:43
边伯贤拉开窗帘，享受阳光洒下来的惬意。
他走到桌前撕下日历，白色的哑粉纸上面，黄色的字体变成金色。十二月二十五日，圣诞节。
10:05
边伯贤坐在半人高的画架前，蘸取颜料在人像上涂抹。
他脸部的棱角太过分明，可是边伯贤却不忍心用刮刀在上面比量。上午窗外的光影顺着他的画笔照进画像，染亮了他半边眉眼。
好想见到他。
手机相册里那人的笑容定格在这一帧，边伯贤本来在照着相片临摹，想着想着入了神，手里的画笔“扑通”一声掉进了水桶里。
好想见到他。
边伯贤看着画板上无论怎么改依旧不满意的人像，干脆把调色盘放到一边，拿起手机从座位上离开。
他应该知道今天是圣诞节吧。
聊天界面被再一次打开。边伯贤点击对话框，输入文字又删掉，来来回回改了又改。
算了，这么问他显得自己很幼稚。
边伯贤把编辑好的文字删除之后又坐了回去。
他们是相亲认识的。当时他还嘲笑自己自诩一个艺术家，居然还会参加相亲这种在他看来俗到头了的活动。
那人叫朴灿烈，是a大的博士生。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边伯贤了解到的。他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边伯贤根本没在意对面在说什么，他坐在朴灿烈对面，脑子里瞬间搭建起一条条勾搭上眼前这个小帅哥的方法。
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。不过还好下次见面也不远，不会让他日思夜想太久。
那天边伯贤去得比较早，点了杯美式坐在位置上，趁着朴灿烈还没来掏出平板来赶稿。中杯的美式喝了一半的时候朴灿烈到了。
他画的是一张半人的厚涂头像。头像完成度已经差不多，一个侧脸对着教堂花玻璃的女孩笑得温柔。边伯贤很擅长把控光影，阳光透过花玻璃照下来在女孩脸上投下摄人的颜色。
朴灿烈看入了迷，当即让边伯贤给自己也画一张。
边伯贤想着自己手里这幅晚上回去再赶也来得及，随即就答应下来。朴灿烈坐在他对面，边伯贤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一边对着他描摹。
他心情很好，弯弯的眼睛里沁着亮光。
艺术家总是散发着一种杀人于无形的魅力，尤其是当画家们对着真人速写的时候。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在彼此的相互打量中不经意地纠缠在一起，对面坐着的人会被这位画师犀利又暧昧的眼神扰乱心神，好奇他们手里对自己的临摹会是什么样子，好奇他们在这位画师眼中是什么样子。这种好奇会在仅有两个人的空间里酝酿出一种吊桥效应。边伯贤深谙此道。他有意展示自己的魅力，看着朴灿烈的耳朵上爬上了粉红。自己在打量他，他自然也在打量着自己。边伯贤笑得更灿烂，宛如一只开了屏的孔雀。
两个人一直在咖啡馆呆到了傍晚。边伯贤把手里的速涂发给他，从座位上站起来结账。朴灿烈跟着站起来抢在边伯贤前面把单结了，问他这张头像要多少钱。
边伯贤用手比划了一个‘一’。
“一百？”
边伯贤笑了一声，用伸出来的食指在他肩膀轻轻一戳。
“一千。”
不过他也无心去为难这个收入甚微的博士生。边伯贤拉着朴灿烈帮自己搬家就当是抵消了。
老房子里只剩下几件零散的家具。
朴灿烈拎着三个满满当当的宜家的蓝色蛇皮袋走在边伯贤前面。边伯贤伸手想去接过来一个结果被他拒绝了。
边伯贤乐得无事一身轻，两只手插在兜里悠悠哉哉地领路。
前几次见面他们都是坐着的，现在站起来边伯贤才发现朴灿烈比自己高这么多。晚上的微风吹得人心醉，路灯亮起来照在两个人身上，在道路上投下两个交叠在一起的阴影。
两个房子离得很近，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。边伯贤把钥匙交给朴灿烈让他上楼，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朴灿烈拎着三个大包勉勉强强地送进屋里，再把里面的家具一件一件摆出来。
他也不怕自己是坏人。朴灿烈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。
大门掩着没有关严，边伯贤抱着一个花瓶走进来放到茶几上，从里面挑了一支送到朴灿烈眼前。
是一朵玫瑰，白色的花瓣绿色的花边，上面还沾着几滴露水。
小玫瑰没有什么浓烈的香味，朴灿烈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头去闻，只有一股清新的芬芳。朴灿烈笑起来，这花就像那位小画家一样。
边伯贤回过神来，他伸手抚摸过油画上凹凸不平的颜料——还是水彩更适合他。
想好了之后边伯贤开始翻箱找柜。他好久没画过水彩了，找了好久也就只找到一个刚入门的时候买的梵高。
固体水彩已经裂成了小块。边伯贤撇撇嘴，有些嫌弃地扔在一边。他看了一眼表，决定出去买水彩。
11:45
边伯贤锁上门从家里走出来。
今天难得是个晴天，边伯贤左挑右选买了一盒史明克。画材店就在商场里，广场上热热闹闹地放着Silent Night，巨大的圣诞树上缠绕一圈又一圈的彩灯和铃铛。
边伯贤是一个永远感性大于理性的人，所以即使他出门的时候丝毫没有为了圣诞节搞什么装潢的心思，在这种气氛的鼓动之下还是提了两个大塑料袋才从商场走出来。
14:34
教堂广场上今天格外热闹，广场中央围了一群人。边伯贤从旁边路过，被一个穿着圣诞老人服饰的小姑娘拦住，送给他一个气球。
“在气球上写上愿望之后放飞，我会帮你实现的。”
边伯贤一笑，接过马克笔在黄色的气球上写下文字，跟着走到人群周围。
“3,2,1…”
“Merry Christmas!”
上百个五颜六色的气球一齐从手里飞向天空，和耀目的蓝色一起流淌。
边伯贤掏出手机对准天空拍下一张照片发送过去。眯着眼睛在天上寻找自己那颗黄色的气球。
——朴灿烈：好好看，你写的什么？
——边伯贤：所念即所得。
边伯贤看着聊天框，想了想输入：我们两个都是。
15:26
边伯贤也没想到这么两兜子小装饰有这么沉。他找到个长椅坐下来，把袋子放在一边，朝着勒出红印的双手呼了几口气，搓搓手塞进口袋里。
长椅的旁边有个街头艺人，穿着火红色的衣服一边弹吉他一边尽情地甩着他到肩的头发。一首摇滚结束，边伯贤跟着周围的人痛快地欢呼。
他唱了几首之后就离开了，大概是回去过节了。人群散开之后边伯贤才发现这周围是里湖。
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朴灿烈还没有现在这么忙。那个时候他经常从e国跑过来陪自己，他们就会在里湖旁边压马路。
边伯贤记得有一次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一架，朴灿烈一个人在前面走，绕过里湖就要从火车站回e国。
边伯贤走在后面用手捂住冻得发疼的耳朵，抬头看见朴灿烈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，在心里骂了一句死直男就准备回去，却看到朴灿烈一转步伐跑了回来，从头上把他灰色的耳包摘下来扣在自己的耳朵旁。
边伯贤抬头刚想说什么，朴灿烈却已经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大步走远了。
他伸手抚摸头上的耳包，柔软的绒毛在自己手里被他任意地蹂躏，乖巧得就像它的主人一样。边伯贤站在原地傻笑。他今天为了约会只穿了低领的大衣和羊毛衫，没想到居然在外面和朴灿烈吵起来耽误这么长时间，把自己冻了个透。
后来那个耳包也没再还给朴灿烈，只不过边伯贤实在也找不到衣服来搭配，只能被格格不入地放在衣柜里供起来。
边伯贤往车站那边看去。
什么时候才能再从这里看到他呢？
17:43
边伯贤费了半天心思把买来的装饰布置在屋子里，画好了水彩之后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。今天过节，就算不出门也可以从互联网上感受过节的气氛。边伯贤被短视频里面的圣诞蛋糕勾得心痒难耐，照着网上的教程做了个九寸的戚风蛋糕坯子，打发奶油装在裱花袋里。
他抹好奶油，到了装饰的最后步骤犯了职业病，对着几片草莓和裱花袋犯难。他这边琢磨着，那边门铃响起来。边伯贤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门，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朴灿烈。
“Merry Christmas！”
他身上还带着十二月份独有的寒气，浩浩荡荡地闯入了边伯贤供暖充足的客厅。
“前一阵有点忙，想起来买票的时候已经快卖光了，就只剩下这个时间段……”
边伯贤看着他喋喋不休的样子，伸手摘下他沾上白雾的眼镜踮起脚吻上去。
“不回来你就完了。”
朴灿烈笑着点头，跟着边伯贤进了屋。
“你怎么拎这么多东西？”
朴灿烈换下衣服，听他这么问抬头一笑：“以后不走了。”
边伯贤一愣：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“嗯”，朴灿烈一边说一边跟着他进了厨房，“在做蛋糕？”
“没想到你回来，就做了个小的。”
朴灿烈点头，随手拿起一片切好的草莓放进嘴里，被边伯贤拍了一掌。
19：00
做完蛋糕边伯贤就叫了外卖，小巧精致的菜肴满满地摆了一桌。吃过饭，两个人端着剩下的小蛋糕坐在窗边。
灿烂的烟花在眼前炸开，一朵一朵从极小的花束散落成星辰铺满黑夜。
边伯贤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，甜腻的奶油被草莓的酸涩中和。草莓籽被咬碎，发出细小的声响。
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不知道是谁说。
“好。”
他这么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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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节快乐啊么么么么么，饱饱们一定要身体健康😘😘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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